二月六日
今天要逛菲斯古城,九世纪的古城。菲斯的建城缘于一次卧薪尝胆的复兴。公元七九三年,开国皇帝伊德里斯被仇家阿拔斯王朝派人毒死,在十年的动荡后,八零四年他的遗腹子伊德里斯二世年仅十一岁继承了王位。动荡之后,内忧外患,又没有父亲的威严,伊德里斯二世举步维艰。在柏柏尔部落酋长的辅佐下,他健全了行政制度,大力发展农业和商业。更重要的是,他开始实行宗教宽容政策,对穆斯林各教派的宗教活动不加干预,也允许基督教和犹太教徒在缴纳赋税的前提下,平等相处。他倡导各宗教信徒间互相尊重,友好相处。他在位二十余年间,整个社会趋于安定平和。
不过,古时候的菲斯人没有城市规划的概念,按照自己的需要,一栋接一栋的加盖下去。没有专门的马路,只要能同时通过两头驴就行,甚至很多小巷只需要一头驴或者一个人那么宽就可以。
这种无序的按需建房,把菲斯打造成了一个拥有十二万多间房屋,三千五百多个作坊,九千六百多条巷道的迷宫。这里有世界最早的古兰经学院;Nejjarine泉;古都修建者伊德里斯陵墓,世界上第一所大学卡拉维因大学;臭名昭著的大染缸看皮制品加工。
据说,菲斯古城的“城市布局”从建城那天起就从未改变过,狭窄通幽的九千六百多条小街巷,犹如蜘蛛网一样盘横交错在古城之中,完全没有丝毫的规则和方向。可以说,这是我在旅行途中见过的最复杂、最错乱、最迷失的古城。漫步在小巷之中,眼前飘过的完全是几百上千年的老旧建筑,小巷两侧堆积着的那些简陋房舍,仿佛给人一种瞬间便会倾倒的感觉,有些小楼之间甚至要用木梁横在小巷上方以防坍塌。那些铺满工艺品店的小巷内,似乎永远都被熙熙攘攘的人流堆挤着,忙碌,吆喝,发呆,狂笑,就是古城居民的生活写照。
当然,古城内是没有任何车辆的,唯一的运载工具就是毛驴,穿过狭小的街道时要不停重复高喊“Bali Bali ”。千万不要小看这个家伙,它可是一千多年来古城居民赖以生存的“贴心玩偶”,没有它,古城居民的生活将在瞬间戛然而止。
坐在城门巷子内看人来人往,吃顿午饭。对面甜点铺的玻璃柜子里蜜蜂乱作一团。随后我们从古老的布日卢蓝门慢步踱出,这是以前进入老城区的入口,这座十八世纪翻新的仿古城门,因菲斯标志性的蓝色花纹而名闻天下。穿过这道门,就踏入了老城,古城里的房屋层峦叠嶂,狭窄的巷子纵横交错,人们依然保持着中世纪的生活模样,漫步老城,霎时有跌落在旧时光里的感觉。
车里小睡一会儿,来到古罗马时期北非遗址沃鲁比利斯城,公元一世纪的繁华城市。走在废墟之上,依然可以感觉到沃吕比利斯当年的繁华景象,凯旋门剧场,古城的街道、居民住房、油磨房、公共浴室、市场等都依然清晰可见。
三世纪之后,因为当时的军事和政治原因,沃吕比利斯的地位逐渐变得不再重要,慢慢变成了一座空城,一七五五年的里斯本大地震,给这座古城带来了毁灭性的变化,成了我们现在看到的废墟。
来到沃吕比利斯的时候,当地导游带领着我们,这里至今还保存着三百多幅马赛克拼图,经历了两千年的沧桑巨变,依然保持着光鲜亮丽的色泽。这些马赛克图案大部分都位于废墟的居民生活区,一幅图案就是一个神奇的古罗马神话故事。不经意一瞥,就发现是希腊神话中Atlas大力神的八个神迹。
落日中冬日盛放的野花配着残址,即颓废又焕发生机。
赶到梅克内斯时,看看索尔城门外的古城墙下热闹的市集,赶到马厩粮仓,万匹马容纳的地方,门前一片大水池,接着赶往首都拉巴特,一个商务酒店,我们决定在房间泡面,热干面加辛辣面,香极了。